苏瓷的眼睛开始闪躲,尽量不去看他,动作轻柔的帮他将衬衫都脱了下来。
他腹部中了一刀,看着触目惊心的,苏瓷翻了一下医药箱,也没有麻药,她只能道,“我现在必须用针帮你缝合伤口,但是没有麻药,你只能忍忍。”
傅南城勾唇,“忍不了怎么办?”
估计要缝二十几针,针穿肉,一般人都忍受不了这种疼。
苏瓷拿来枕头,递给他,“如果实在太疼,你就咬这个吧。”
傅南城拿开了枕头,“苏瓷,你真不会哄人。”
“……”苏瓷拿出了针,低下头开始帮他缝合伤口。
针穿进去的时候,傅南城高大的身躯倏然一僵,剧烈的疼痛让他腹间的六块腹肌如壁垒般凸起,全身肌肉紧绷。
但是,他一个声音都没有发出来,咬牙忍着。
真是血性。
“其实你可以叫出来的,放心,我不会笑话你的,也不会告诉别人的。”苏瓷想用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。
傅南城动了一下,欺近她,伸手抚上了她的右脸。
她的右脸被打了,上面鲜红的巴掌印还没有退去。
苏瓷扭头,不想让他碰。
这时男人低下头,覆在她耳畔哑声问,“是不是怪我?”
苏瓷没表情,“没有。”
“真的?”
“陆瑶是你的准未婚妻,你救她很正常,你救我才不正常,毕竟我们那段过去很短暂,也早就结束了,你没有这个义务救我。”
傅南城看着她,她真的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,可他的心里并没有因此好受一点,反而越来越难受。biqubu.
他亲上她的右脸。
苏瓷迅速躲避,手里的针歪了,惹得他痛呼一声。
“苏瓷,你想要我命?”
“抱歉,但是你坐好,别亲我。”
傅南城的薄唇流连在她的右脸上,没有离开,他嗓音低哑的跟她说话,“我必须救陆瑶,因为陆瑶的母亲对我有恩。”
陆瑶的母亲?
苏瓷第一次听说这个人物。
“陆瑶的母亲夏姒,是一个传奇女子,她是我父亲这辈子最爱的女人。”
“但是,我父亲只是其中一个爱慕者,二十年前的帝都风云涌动,夏姒不知道从何处来,天生自带异香,很快就情陷几大豪门,被当时顶级财阀的太子爷们争夺,最后的胜出者就是帝都首富陆司年。”
“我父亲没有得到夏姒,却痴迷她成狂,后来找的每一个女人都像她,陆家老宅的傅夫人是最像夏姒的,我母亲是傅夫人的亲妹妹,一双眼睛也像夏姒,那晚我父亲醉酒,将我母亲当成夏姒,跟她强行发生了关系。”
“我母亲怀孕后精神就出了问题,是夏姒调香用针替我母亲保了胎,生产那天我母亲大出血,在所有医生都断定会一尸两命时,也是夏姒亲手替我母亲接生,顺利诞下了我。”
“陆瑶的母亲,对我有莫大的恩情。”
他低哑磁性的嗓音就覆在她的耳畔,跟她缓缓说起那段被尘封的帝都往事。
他的声音很柔,苏瓷知道他重情重义,连跟过他的女人都不会亏待半分,所以他对陆瑶的好,她开始懂得。
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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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